1、<p>　　試論道家思想對禪宗心性論的影響 </p><p>　　2009-07-18 14:49:00| 分類： 中醫(yī)養(yǎng)生 |字號 </p><p>　　在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三大支柱儒、佛、道三家思想中，心性論都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三家心性論既各有特點又相互關(guān)聯(lián)，要厘清其中一家的心性論思想都不能不關(guān) 注其他兩家，道、儒二家作為中國本土文化，心性論思想自然有很緊密的聯(lián)系，佛教作為

2、外來宗教、外來文化，在思想、哲理、語言和思維方式等方面和中土都有差 異，但印度和中國同屬東方大國，又有很多共通的思想意識。佛教在向中國傳播的過程中首先是梵僧來華傳譯，這些梵僧往往在中國生活多年，逐漸熟悉了中國文化 和風(fēng)土人情，以鳩摩羅什為代表的梵僧甚至精通漢語。他們的傳法不能不考慮漢語的語言習(xí)慣和中華民族的思維習(xí)慣，他們的弘法不能無視中國的民風(fēng)和習(xí)俗。隨著 中土出家人的增多和中國僧團的成立，中國人尤其是中國的出家人在理解印度佛教教義、思

3、想的過程中，原有的儒、道思想既是所知障，又必然是比附、參照和理解 的依據(jù)。佛教的東傳是為“化中國”，事實上基于這樣的原因又必然使印度佛教“中國化”，在佛教的中國化過程中，中國道家的思想對中國佛教的心性論思想產(chǎn)生 了極大的影響，就禪宗的心性論而言，道教的影響主要表現(xiàn)在道本體觀、自然觀和無為觀等方面。</p><p>　　一、“道”與“空”、“禪”、“佛”</p><p>　　“道”是先秦子學(xué)

4、思潮中涌現(xiàn)出的首席概念，也是中國學(xué)術(shù)史上最為核心的概念”。在道家哲學(xué)中，“道”是最高的范疇，其主要意義是萬有的本原，宇宙的實體 或世界的本體。老子首先提出與闡發(fā)“道”的上述哲學(xué)意蘊，莊子沿著老子的自然主義道路前進，打破本體“道”與現(xiàn)象的對立，認(rèn)為“道”既是自本自根，又是周 遍含容的，并進一步提出道“無所不在”的論題，說道“在螻蟻”、“在屎溺”（《莊子·知北游》）。強調(diào)作為宇宙萬物的最后根源的“道”既是普遍的、絕對 的，又是不離

5、具體事物而存在的、相對的。“道”出于萬事萬物和日常生活，或者說，在萬事萬物和日常生活中，就能開顯出“道”的意義和境界。莊子還突出“道 ”作為人的生命自覺和精神境界的意義，并認(rèn)為這是通過體悟而得到的。中國佛教，尤其是禪宗吸取了道家“道”的概念，運用“道”這一語言形式，而對“道”的 內(nèi)涵加以改造、發(fā)展，把它作為自家的本體范疇、內(nèi)在佛性、絕對真理、最高境界，為心性論奠定了哲學(xué)基礎(chǔ)。</p><p>　　東晉十六國時青年

6、佛教哲學(xué)家僧肇在《肇論·不真空論》中這樣說：</p><p>　　不動真際，為諸法立處。非離真而立處，立處即真也。然則道遠(yuǎn)乎哉？觸事而真！圣遠(yuǎn)乎哉？體之即神！”“真際”，即實際，其具體涵義是指“法”性空，即萬 物原本為空；“道”，指佛道。意思是說，真際與諸法（事）相即不離，佛道與真際相合一致，這樣，“道”也并不遠(yuǎn)，是“觸事而真”。“道”與“真”相通，也 就是“道”與“空”相通。這里包含著以體悟空為“道”

7、的思想，是與印度佛教傳入后通常視“道”為“菩提”（覺）和修煉道路、方法這兩層意義很不一致的。僧 肇這種以真心體悟萬物本空是“道”的思想，實際上是吸取了道家最高哲學(xué)范疇“道”的思維成果，使“道”成為具有最高真理、終極價值、圓滿境界等意義的中國 佛教哲學(xué)范疇。僧肇的萬物本空、觸事而真的思想，也即有關(guān)“道”的思想，對后來中國佛教，尤其是禪宗影響非常巨大。</p><p>　　如果說上述僧肇的《不真空論》已把“空”與“道

8、”溝通起來，含有以“空”為“道”的思想傾向的話，那么，與禪宗四祖道信同時的牛頭宗法融禪師則非常明確 地提出了“空為道本”的本體論命題，并與新型思想相結(jié)合，形成了極富中國思想特色的禪修理論。法融認(rèn)為“大道沖虛幽寂”、“虛空為道本”，由此他反對道信 的“安心”法門，強調(diào)“不須立心，亦不須強安”。法融講的道是道家的世界本體“道”，所謂“道本”，即道本原、道本體。法融所講的“沖虛幽寂”、“虛空 ”，作為“道本”，是說“虛空”為萬有的本原，這和佛

9、教般若空宗以宇宙萬物乃至如來法身畢竟寂滅虛空的思想雖有一定聯(lián)系，但其立論的角度、論證的重心和闡 明的觀點都是不同的。法融吸取道家的“道”作為佛法的基本觀點，又以虛空為“道本”，把道家的“道”和佛學(xué)的“空”融為一體，構(gòu)成玄學(xué)化的佛教本體論。法 融還在“空為道本”的思想基礎(chǔ)上闡發(fā)“無心合道”的心性論思想，對于道信、弘忍的東山法門造成了巨大沖擊，并極大地影響了慧能禪宗，尤其是青原石頭一系的 思想。</p><p>　　

10、道家的“道”觀念對慧能一系禪宗的影響是巨大而深遠(yuǎn)的，“道”幾乎是和“佛”、“禪”在同一意義上使用，是出現(xiàn)頻率極高的詞。禪師們還稱“道”為“真道 ”、“大道”，稱禪宗以外的流派為“外道”，致力于禪修的人稱為“道流”，佛性也稱為“道性”，依禪修而得到的識見、眼光稱為“道眼”，禪宗的古則也稱為 “道話”等等。道家“道”的觀念深刻影響了禪宗的世界觀、人生觀、心性論和修持方式。</p><p>　　從禪宗對“道”的論述來看

11、，他們是用“道”來統(tǒng)一說明佛道、佛境、佛理（真理）、佛性，也就是用“道”來統(tǒng)率禪學(xué)的基本理論，從一定意義上說，他們認(rèn)為 道與禪是具有同樣的意義、內(nèi)涵的概念，可以互換互用，或重疊使用（“禪道”）。雖然道家和禪宗所講的“道”的內(nèi)涵有所不同，但是我們可以說，禪宗是運用道 家的哲學(xué)范疇“道”來構(gòu)筑其禪學(xué)思想體系的，也就是吸取道家“道”的抽象意義和思維方式來全面闡明其禪學(xué)解脫理論的。</p><p>　　“道”是道家哲學(xué)的

12、最高范疇，“道”所具有的萬物本體、終極存在的意義，和“道”的無限性、永恒性的特征，被禪宗吸取、調(diào)整、改造成為宇宙真實、佛教真 理、最高境界和眾生佛性。禪宗的“會道”、“達(dá)道”，其實質(zhì)是在主體心靈世界消除靈與肉、心與物、主體與客體、本性與行為、現(xiàn)實與理想的差別、對立，以實 現(xiàn)主體性的無限發(fā)揮和精神的絕對自由。</p><p>　　二、“自然”與“法”、“本性”、“自性”、“佛性”</p><p&

13、gt;　　在說明什么是道這一問題時，與“道”概念緊密相關(guān)，道家還創(chuàng)造了“自然”概念。老子的“道法自然”命題，是“道”本“自然”的意思，“自然”即本然狀態(tài)。道家“自然”概念有兩層基本涵義：</p><p>　?。?）內(nèi)在本性。這是“自然“最基本最重要的含義?！独献?#183;五十一章》說：“萬物莫不尊道而貴德，道之尊，德之貴，夫莫之命而常自然。”認(rèn)為道、德之所 以尊貴就在于萬物以自然之道為常，即“常自然”?！俺Ｗ匀?/p>

14、”就是萬物和人的“常性”，莊子也稱為“真性”、“常性”。道家把“自然”視為萬物的本質(zhì)、本 性，是說萬物的本性是不假人為、自然而然、本來如此的。也就是說“自然”是萬物內(nèi)在的真實的存在，是萬物和人的本性的存在。</p><p>　?。?）精神境界。老子從自然之道開發(fā)出社會和個人的理想境界，他以自然無為狀態(tài)為理想狀態(tài)，說：“天下多忌諱，而人彌貧；人多利器，國家滋昏；人多技 巧，奇物滋起；法物滋彰，盜賊多有。”（《老子&

15、#183;五十七章》）又說：“我無為，人白化：我好靜，人自正；我無事，人自富；我無欲，人自樸?！保ㄍ希┮馑?是智巧人為是社會的危害，自然無為是理想社會。他強調(diào)“自然”是人立于天地之間的本然狀態(tài)，對人生做出了充分肯定。莊子更以人處于自然狀態(tài)為理想人格，把 處于自然狀態(tài)的人稱為“真人”、“至人”，高揚“自然”意識，強調(diào)“自然”意識是人們內(nèi)在的真正精神。</p><p>　　道家的“自然”概念對竺道生和慧能一系禪宗心

16、性論的界定、性質(zhì)和特點有著重大的影響，實際上成為竺道生和慧能禪宗心性論的核心概念和基本觀念。</p><p>　　竺道生是最早把道家“自然”概念融入“佛性”內(nèi)涵的佛教學(xué)者。佛教《大般涅槃經(jīng)》有一種觀點，就是從非因非果的恒常不變性來界定佛性。而竺道生卻運用道 家的“自然”觀予以解釋，認(rèn)為不生不滅、非因非果是萬物的本性，由此進而說“夫體法者，冥合自然，一切諸佛莫不皆然，所以法為佛性也?！保āā?，指佛 法。這是說，體

17、悟佛法就是冥合自然本性，“法”、“自然”和“佛性”三者是同等意義的概念。這里“法”、“自然”是佛性，而“冥合自然”是修行的方法和境 界。</p><p>　　慧能《壇經(jīng)》是禪宗奠基性的經(jīng)典著作?！秹?jīng)》的核心理論是心性論，心性論的基本觀點是性凈自悟，敦煌本《壇經(jīng)》）說：“三世諸佛，十二部經(jīng)，亦在人性 中，本自是有?！糇R本心，即是解脫?！庇纱颂岢傲钭员拘灶D悟”。《壇經(jīng)》講的“人性”、“本性”的涵義是指人自身本

18、來具有的屬性，也就是相當(dāng)于道家 所講的“自然”?！秹?jīng)》的“本性”說既淵源于印度佛教的“如來藏自性清凈心”觀念，又淵源于中國道家的“自然本性”觀點，聯(lián)系“本性頓悟”的說法，應(yīng)當(dāng) 說，對慧能《壇經(jīng)》的思想影響，中國的道家超過了印度佛教。這種看法也可以從慧能門人的有關(guān)言論中得到佐證。如慧能弟子神會就明確地用“自然”詮釋“本性 ”、“佛性”。他不僅說：“僧家自然者，眾生本性也?！边€說：“佛性與無明俱自然。何以故？一切萬法皆依佛性力故，所以一切

19、法皆屬自然?！鄙駮J(rèn)為，“自 然”就是眾生本性、就是佛性。神會還把“無明”乃至“一切法”都?xì)w屬于“自然”，即都是自然本有，自然如此。竺道生和禪宗吸取道家的自然觀念而形成的自性 說，啟動了佛教理論的深刻變化和思想的重大轉(zhuǎn)軌。第一，把“自然”歸結(jié)為眾生的自性、本性，這就否定了人的外加性、外在性，肯定了人的</p><p>　　三、“無為”“靜觀”與“無修”“觀照”</p><p>　　與“道法

20、自然”命題相應(yīng)，老子還提出“無為而無不為”的重要命題?！独献?#183;三十七章》云：“道常無為而無不為”，認(rèn)為作為宇宙的本體，道是自然而然生成 天地萬物的，就道的自然言而是“無為”，就道的生成天地萬物言是“無不為”。無為和無不為是道的一體兩面，也是包括人在內(nèi)的萬物的自然與作為的兩面。莊子 發(fā)展了老子的思想，《莊子·至樂》云：“萬物職職，皆從無為殖”、“天地?zé)o為也，而無不為也。《莊子·知北游》又云：“天地有大美而不言

21、，四時有明法而不 議，萬物有成理而不說?！?，這是把無為而無不為視為天地萬物的生成方式、存在方式。老莊的這種思想對于慧能禪宗一系的禪修方式都產(chǎn)生了直接影響。據(jù)王維 《六祖能禪師碑銘》載，慧能曾說：</p><p>　　七寶布施，等恒河沙；億劫修行，盡大地墨，不如無為之運，無礙之慈，宏濟四生，大庇三有?！捌邔殹?，金銀等七種珍寶?！八纳?，指有情眾生生成的四種類 別，即卵生、胎生、濕生、化生?！叭小?，指眾生居住的欲界

22、、色界、無色界三界。這是說，供養(yǎng)布施和持久修行，不如無為無礙，濟度眾生。“無為”是順其自 然，無所用心，不作人為的意志性努力?！盁o礙”是無拘無束，自由自在，不作人為的約束規(guī)范。劉禹錫在《曹溪六祖大鑒禪師第二碑》文中也是這樣評論慧能禪法 的：</p><p>　　無修而修，無得而得。能使學(xué)者還其天識，如黑而迷，仰見斗極。得之自然，竟不可傳?！盁o修”是不作有意識的修行?！盁o修而修”是“無修”的修行?！盁o修 而修”必然

23、是“無得而得”，不是為了得而有所得。這種得是“得之自然”，是順眾生自然本性的結(jié)果，是“上德不德”的體道方式。于此可見，慧能有異于其他佛 教宗派修持的禪法，并不是印度佛教的傳統(tǒng)思想，而是淵源于道家的自然主義的思想，是直接運用“無為無不為”的思想模式的鮮明表現(xiàn)。靜觀是印度佛教修行解脫 的方法，也是道家追求精神自由的方法，禪宗吸收印度佛教和中國道教的思想，在實踐論上表現(xiàn)出來的就是以靜制動的修行方法。從禪宗思想體系的整體看來，禪宗 主流派更多的

24、是按照道家的道一自然一無為而無不為的理路而采取修行的方法，也就是說禪宗的靜觀更多地是來自中國的文化背景，尤其是道家思想的影響?！独?子·十六章》說：“致虛極，守靜篤。萬物并作，吾以觀其復(fù)。夫物蕓蕓，各復(fù)歸其根。歸根曰靜，靜曰復(fù)命，復(fù)命日常?！边@就是說，萬物紛紜復(fù)雜，變化莫測， 但各有其根，歸根是“靜”，是“復(fù)命”。那么，如何“觀”不可言說的“常道”呢？這要“致虛”，即心中虛而無物，排除一切私見，“守靜”</p>

25、<p>　　《老子》云：“重為輕根，靜為躁君”，故輕必以重為本，躁必以靜為基。老子這句話的意思是說，重是輕的根本，靜是躁的基礎(chǔ)。這表明了中國佛教學(xué)者明確地 肯定了老子的主靜觀為中國禪學(xué)的重要理論基礎(chǔ)。后來，如道信的“看凈”，弘忍的“看心”，神秀的“觀心”，乃至正覺的“默照”都可以從老子的“靜觀”說中 尋找某些思想源頭。</p><p>　　道家思想對禪宗學(xué)者的影響是全面的、深刻的，他以對禪宗心性論影響為

26、重心，同時還為禪宗提供了本體論、方法論和認(rèn)識論的理論基礎(chǔ)，當(dāng)然，這不是說禪宗沒 有印度佛教和儒家思想的影響，禪宗作為佛教的一個派別，繼承印度佛教思想也是必然的，禪宗做為中國佛教的主要派別，吸取儒家思想也是勢在必行的。中國佛教禪宗的特質(zhì)--黃春和 佛教于西漢哀帝元壽元年（公元前二年）傳入我國，迄今已有二○○一年的歷史。在漫長的發(fā)展史上，佛教為了適應(yīng)我國社會政治、經(jīng)濟、文化環(huán)境，適合廣大民眾 的信佛需求，通過不斷吸收和融合我國

27、傳統(tǒng)文化，逐漸褪去了在印度原有的色彩，而表現(xiàn)出具有我國文化特色的新面貌，成為中華民族傳統(tǒng)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在 我國歷史上形成的眾多佛學(xué)流派中，禪宗堪稱是具有中國文化特色的一個最有代表性的佛教宗派?！　《U宗形成于唐初，傳統(tǒng)認(rèn)為六祖慧能大師（六三八～ 七一三年）是中國禪宗的開山鼻祖，它是在印度大乘禪法的基礎(chǔ)上吸收印度中觀思想，并結(jié)合當(dāng)時中國社會情況而形成的一個大乘佛教宗派。禪宗的理論和實踐特色 鮮明而獨特，可歸納為三個方面：一、以肯定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