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內(nèi) 容 提 要 ： 對 自 然 資 源 分 出 物 的 自 由 取 得 ， 須 通 過 私 法 上 不 同 的所 有 權 原 始 取 得 手 段 實 現(xiàn) 。 針 對 僅 在 憲 法 意 義 上 歸 國 家 所 有 或 集體 所 有 ， 但 尚 未 成 為 私 法 上 所 有 權 客 體 的 自 然 資 源 ， 可 適 用 針 對無 主 物 的 先 占 取 得 規(guī) 則 。 針 對 自 然 資 源 已 成 為 私 法 上 所 有 權 客 體

2、者 ， 可 適 用 不 基 于 前 手 所 有 權 人 與 用 益 物 權 人 意 志 的 添 附 取 得 與孳 息 取 得 規(guī) 則 。 勞 動 因 融 入 前 述 原 始 取 得 手 段 而 非 為 單 獨 的 原 始取 得 手 段 。 自 然 資 源 分 出 物 自 由 原 始 取 得 應 遵 循 “為 生 存 而 合 乎自 然 標 準 和 節(jié) 儉 ”的 取 得 限 度 、 “為 他 人 保 留 足 夠 好 和 同 樣 多 ”的 取

3、 得 機 會 、 不 違 反 有 關 自 然 資 源 保 護 的 禁 止 性 規(guī) 定 與 公 序 良俗 、 不 對 自 然 資 源 用 益 物 權 形 成 競 爭 性 侵 奪 等 限 制 性 規(guī) 則 。 自 然資 源 分 出 物 所 有 權 原 始 取 得 自 由 本 身 并 非 私 法 上 的 絕 對 權 與 財 產(chǎn)性 權 利 ， 而 應 作 為 人 格 性 法 益 在 個 案 中 被 保 護 。關鍵詞： 關鍵詞：自然資源；先占取得；

4、添附取得；孳息取得；法益目錄 目錄一、問題的提出 二、自然資源所有權由憲法向私法的制度具化三、對自然資源分出物的先占取得四、對自然資源分出物的孳息取得與添附取得五、對自然資源分出物原始取得自由的限制六、自然資源分出物原始取得自由的私法定位與救濟方式 結語一、問題的提出 一、問題的提出為落實我國憲法第 9 條關于國家保護國有與集體所有自然資源的“合理利用”的規(guī)定，我國民法典物權編草案二次審議稿第十章“用益物權的一般規(guī) 定”之第 119 條

5、延續(xù)了物權法第 118 條的規(guī)定：“國家所有或者國家所有由集 體使用以及法律規(guī)定屬于集體所有的自然資源，單位、個人可以依法占有、使用和收益。”其中，民事主體“可以依法占有、使用和收益”未被限于用益物 權名下。結合緊隨其后的草案第 120 條“國家實行自然資源有償使用制度，但是法律另有規(guī)定的除外”（沿用物權法第 119 條）以及關于自然資源特許利用 的有關規(guī)定，應將其解釋為：民事主體既可通過民法典物權編草案二次審議稿 第 123 條、第

6、124 條所列舉的自然資源用益物權（海域使用權、探礦權、采礦 權、取水權和使用水域、灘涂從事養(yǎng)殖、捕撈的權利），或通過森林法、農(nóng)村土地承包法所規(guī)定的林地使用權等特別物權手段，但也可以不通過這些權利形式，而“自由”實現(xiàn)對國有與集體所有自然資源的合法、合理利用。可見，自 然資源的自由利用除了在公法上表現(xiàn)為無須許可的利用，還可在私法上表現(xiàn)為 民事主體非基于用益物權的利用。在民法典編纂的背景下，需要對這種“自 由”在私法上的表達、邊界、性質(zhì)與救

7、濟方式及其與公法上相關制度的關聯(lián)性，展開制度構建與解釋。權。繼而，根據(jù)具體自然資源單元上前手物權的形成狀況，確定相應的自然資 源分出物原始取得的具體方式。近年來，我國學界圍繞烏木、“狗頭金”、墜落隕石以及“魚泉”自涌魚類的歸屬問題所發(fā)生的討論，已涉及系爭標的物的先占取得或孳息取得的可能性與正當性問題。但要看到，原始取得在我國民法上的理論積累與制度建構長 期相對滯后，先占取得與添附取得迄今未獲得法律的正式規(guī)定；民法學上缺乏對以原始取得技術

8、解決自然資源的自由利用問題的專門關注，尤其是對于先占取得、孳息取得與添附取得究竟可以分別針對何種權利狀態(tài)下的自然資源實現(xiàn) 對自然資源的自由利用，私法上的解釋論并未形成。進一步是，公、私法學上 關于自然資源自由利用所依賴的制度環(huán)境的認識欠缺溝通與協(xié)作，缺乏關于自然資源所有權在憲法（或公法）上與私法上效力的前提性區(qū)分以及前后制度轉化銜接機制的共識。在社會主義公有制背景下，上述不足還可被突顯為公、私 法學上關于自然資源分出物自由取得的可能性與

9、合法性的嚴重分歧：要么以“公有制”作為自然資源國家所有（或集體所有）在私法上排他效力的一般來 源，概然性地否定自然資源分出物被他人原始取得的合法性；要么認為公有制系不具有法律效力的基本經(jīng)濟制度、自然資源國家所有權（或集體所有權）亦不具有對自然資源分出物自由取得在私法上的規(guī)制效力、通過私法上既有的原 始取得技術足以實現(xiàn)自然資源分出物的自由取得，等等。在此背景下，相關討論與研究自然難以洞察公法與私法調(diào)整自然資源分出物自由取得的必要分工協(xié) 作

10、機制，無法彌補傳統(tǒng)民法學上原始取得技術在面對自然資源自由利用時的解 釋與調(diào)整功能不足，因此無法準確回答各類自然資源分出物的自由取得在私法上究竟是通過創(chuàng)制一種“新的獨立的所有權的原始取得方式”，還是通過現(xiàn)有 原始取得手段的選取與組合得以實現(xiàn)。同時也無法澄清種類繁多的自然資源與先占、孳息、添附等多樣的物權原始取得手段之間的合理對應關系，以及在每 一種對應關系中，原始取得手段的適用范圍及限度。因此，仍須考慮我國社會 主義公有制及其法律表達對自

11、然資源分出物自由取得的作用機制；仍須基于自然資源所有權在我國憲法上與私法上的制度區(qū)分，討論自然資源自由利用中可 能采用的各種所有權原始取得手段的適用范圍以及相互之間的適用銜接關系。由此，散見于管理性規(guī)定中的自然資源自由利用規(guī)則才能與未來民法典中的原 始取得制度體系相協(xié)調(diào)，才能明確自然資源自由利用在私法上的制度內(nèi)涵，才 能進一步拓展物權法上對物的非基于物權的自由使用的制度建構及其解釋能力。二、自然資源所有權由憲法向私法的制度具化 二、自然

12、資源所有權由憲法向私法的制度具化（一）自然資源所有權在憲法與私法上的制度區(qū)分 （一）自然資源所有權在憲法與私法上的制度區(qū)分自然資源在憲法與主權意義上梗概性的國家所有（或其他主體所有）關 系，與從這種自然資源總庫中被特定化的具體部分（單元）上的權屬關系，是針對不同客體形成的不同性質(zhì)的法律關系。根據(jù) 1974 年聯(lián)合國大會通過的《各 國經(jīng)濟權利和義務憲章》，各國享有“對自然資源的永久主權”。各國立法機構可據(jù)此通過具體立法，將自然資源總庫中特